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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混杂英语”流行世界

2000-11-24 来源:光明日报  我有话说

众所周知,英语是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的语言之一,也是使用者覆盖地域最广的一种语言。但事实上,在英、美、加、澳等英语国家之外的广大地区,其中特别是非洲、加勒比地区和太平洋群岛,流行的却是一种带有鲜明的地方色彩的“混杂英语”。不论在圭亚那茂密的种植园、巴基斯坦喧闹的集市,还是在南非豪华的板球场、肯尼亚拥挤的海滨浴场,甚至在英、美本土都市的大街小巷或边远地区,都可听到这类五花八门令人称奇的“混杂英语”。

圭亚那诗人阿加德就常常以一种带有浓浓地方色彩的“混杂英语”来创作并当众朗诵他的诗作。当他以铿锵的嗓音朗诵他的新诗“加勒比钢鼓”时,他的同胞们个个陶醉在诗歌传达出的激情中,并不时地鼓掌喝彩。但同在台下倾听的英国语言学家们却不知所云。对此他们分析说,从这首诗里可以看到:“语言基因”之间的一种颇富创造性的“杂交”,产生出一种英语词汇和语法与本地语言的“混杂英语”,而这种全新的英语对讲“正宗”英语的英美人来说,可能是完全陌生的,甚至犹如一门新的外语。

尼日利亚作家莫吉德撰写的论文“试论一夫多妻制之优劣”用的是又一种尼日利亚风格的“混杂英语”,这使得大多数英美学者在“拜读”时困难重重。英国里兹大学语言学家托德指出,其实这种西非地区的“混杂英语”早在17-18世纪时就已诞生———当时有大批英国海员来到西非海岸做生意,于是“造就”了形成西非式“混杂英语”的特殊历史背景。这种“混杂英语”尽管高占90%的词汇来自英语,但使用这些词汇的方式与英国人完全不同,无怪乎连英国的专家、学者都会感到如“天书”般难读了。

有趣的是,大部分“混杂英语”流行在赤道地区。英国语言学家们把西非和加勒比地区的“混杂英语”归属于所谓的“大西洋家族”,而把夏威夷、巴比亚-新几内亚等太平洋岛屿的“混杂英语”归属于所谓的“太平洋家族”。英国语言学家李斯曼认为,“太平洋家族”的“混杂英语”显然与当地历史悠久的种植园经济息息相关。如在西印度群岛,当时盛行的奴隶买卖把成千上万非洲黑人带到当地的种植园干活,这就是西印度群岛各种“混杂英语”得以产生的大背景———那时,来自不同地区,说着不同语言的各色人种在一起居住、劳动,迫切需要进行交流,于是带有不同土语色彩的各种各样的“混杂英语”便应运而生了。

甚至在美国南卡罗莱纳州沿海岛屿上生活的黑人,至今讲的仍是一种加纳风格的“混杂英语”。由于长期和外界隔绝,这种语言自18世纪进入此地后就一直没有发生大的变化。美国一些语言学家们认为,它并未受到美国主流英语的影响,是北美黑奴说过的“混杂英语”中少见的“幸存者”,称得上是一种纯正的“混杂英语”。而在美国其他地方,它在公共场合已几乎绝迹了。其原因是:白人主流社会对“混杂英语”一直持排斥态度。在首都华盛顿当邮递员的一名非裔美国人就披露,在他们老家通行一种语言,但对外界却不能用,外界会认定你土里土气或不太聪明。由此,用不用这种语言,无形之中竟成了鉴别一个人风度和智商的标准。

与美国人普遍对黑人“混杂英语”的敌视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不论是西非、加勒比地区,还是夏威夷、西印度群岛,人们大多为自家的“混杂英语”感到自豪。圭亚那诗人阿加德就认为,他使用的这种“混杂英语”是世界上表现力最丰富、音韵最美的语言。然而话还要说回来:在今日非洲,不少人仍对英语(不管是正宗英语还是“混杂英语”)在非洲大陆的大行其道而摇头叹息。肯尼亚语言学家邦德就坚持认为,虽说非洲殖民主义的政治结构早已不复存在,但殖民主义的语言结构并未随之消失。他对许多非洲国家,如尼日利亚、加纳、塞拉利昂、冈比亚、肯尼亚、赞比亚等在摆脱了英国殖民统治后,仍把英语作为“官方语言”感到“大惑不解”。另一极端的例子出在坦桑尼亚———该国在30年前曾在语言问题上采取过十分激进的政策,即以当地的斯瓦西里语成功地“制约”了代表殖民主义的英语。而由此带来的结果却是负面的:与相邻的肯尼亚人相比,如今坦桑尼亚人的英语水平差了一大截。30年后的今天,坦桑尼亚人终于认识到,斯瓦西里语的用途毕竟是有限的,尤其在科技、外交、外贸等领域显然有其局限性。政界人物也开始反省:当时实行的这种语言上的“自我封闭”,实际上正是占了主导地位的“闭关锁国”观念的一种反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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